折竹

【安仓衍生】Lucifer

日剧暴走兄妹衍生同人，脑洞产物慎入

抱歉占Tag

主安仓单箭头，含亮仓（亮仓←安）

山田干夫x椿纯

讲述傲娇少年曾经的初恋往事

1.

“Hi，干夫！好久不见~”

 

“哇，干夫你小子混得不错嘛。”

 

山田干夫向几个旧友笑着点点头当作问好。

 

“嗨，那个谁怎么不在，纯。”

 

空气中寂静了几秒，有人笑着说，“啊，椿纯嘛，大概还在读书吧。”

 

有人笑着说估计还是那么正经，有人说不愧是优等生呢，有人说听说纯君有了恋人。

 

干夫眨了眨眼，然后微笑着推了一下镜框。

 

同学聚会总是聊这些有的没的，真是无聊……

 

2.

椿纯对这届学生来说都不陌生。清隽温和，笑容好看的优等生。入学以来就以满分成绩长期占据校园榜首。

 

转学来的干夫很快想起来，那是小时候有过几面之缘的邻居家小孩。当初圆滚滚的孩子经过青春期已经抽芽长成高挑修长的存在，出色的外表更是引得众多女生围观。

 

不过纯总是一个人。少年话不多，相比起同龄人喜欢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等着女孩子递毛巾，纯似乎更喜欢呆在图书馆。明明是非常优秀让众人向往的存在，却意外的显得孤独。

 

过于优秀，反而没有要好的朋友吗？纯路过走廊里的排行版，面容沉静的看了看，转身离开。干夫站在他身后推着白框眼镜，无声地笑了。

 

找到交集是在一个午后。黏腻又聒噪的夏日，几个男生围住纯，黄毛，耳钉，是校园里出名的不良。

 

“嘿，椿纯，你能离我的女人远点吗？”

 

纯皱眉想了想对方说出的人名，平淡地开口，“抱歉，大概是误会，你说的人我没有什么印象。”

 

干夫没忍住笑了出来，然后一把接住不良少年反应过来后挥出的拳头。

 

小个子的干夫爆发力很强，眼神透着寒意，宽松的衣服下面掩盖着有力的肌肉，轻松带走了一脸懵懂的纯。

 

纯这才想起干夫曾是自己的玩伴，笑着为刚刚的事情道谢，眼底仿佛有着明亮的星光。

 

简直笨得要死，明明图书馆里我也经常坐在你附近……干夫压下内心的吐槽，握住少年伸过来修长的手，晃了晃。

 

3.

那以后，两人时不时走在一起，谈不上亲密，毕竟干夫有自己的一帮朋友。

 

图书馆里，干夫终于可以大大咧咧的坐在纯旁边，可是徜徉在题海之中的他总是排名第二，而迫近满分的纯却随意翻看着喜欢的书籍杂志，很是淡然享受。

 

还真是天生的优等生呢。

 

明明自己也很优秀，还参加各项校级比赛和活动，却怎么也比不上纯。

 

总是温和地笑着椿纯到底有什么好？老师赞许的目光，女生们害羞又热情地凑近，无数赞许……这些通通和自己无关，光鲜亮丽地包围着安静乖巧的纯。

 

想看到那家伙惊慌失措的样子，想看到那家伙失败的样子，想看到那家伙从云端跌落的样子，想要亲手打破那完美的外壳，窥探其中的秘密。

 

于是，放学后的椿纯会被男生推进草丛里，干夫赶走对方，默默俯视少年用颤抖着双手系上凌乱的扣子，却还勉强笑着说“没事的，多亏了干夫，谢谢。”；体育活动中球类总是有意无意砸到纯，干夫递过去干净的毛巾和药膏，少年额角挂着不明显的淤青冲他淡笑；成堆的情书从柜子中倾泻而下，劈头盖脸地砸向纯，少年只是垂下眼微微躲避，然后拾起所有信封收好……

 

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吗？什么时候都能对别人温柔以待吗？什么时候都这么让人恶心。

 

干夫看着纯微笑着拒绝了紧张羞涩的少女，少女捂住脸蹲下来放声哭泣，少年也跟着蹲下，递上手帕，低声道歉。

 

想要彻底地打败你，弄坏你……

 

4.

“喂，你还是比不过椿纯吧。”朋友们三五成群地坐在天台，斜靠着栏杆冲干夫不屑地挑眉。

 

“啊，蠢得要死。”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无意间回头，干夫状似随意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，“我是说，纯，蠢得要死。都是我派去的人，哈哈哈哈，竟然还跟我道谢……那家伙大概不知道自己被讨厌了吧。”

 

朋友们讥讽嘲弄的谈笑声渐渐响起。恶毒的话语在风中急速扩散，干夫带着恶劣的笑意看着门边闪过去的身影。

 

天气渐渐阴沉下来，干夫踢踢踏踏地走向天台的铁门，准备下楼。目光扫过门口留下的塑料伞，脚步毫不停歇地离去。

 

那天的雨非常大，干夫用外套撑起一片天空，匆匆跑过校园小径。在长椅那边看到纯，少年没打伞，低着头坐在那里，意外地情绪低落，像是某种湿淋淋的动物。真有趣呢……犹豫了几秒，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打着伞走了过去，遮在纯的头顶。少年怔忪着抬头，眼眶丝毫未见红肿，却是毫无神采。简直不能更无趣了，懦弱，让人烦躁……

 

几天以后又在学校里看到纯，少年眼底闪了闪，却没有开口。

 

干夫在偏僻的道路中央停住，不耐烦地开口，“你有完没完？”

 

“……干夫”纯犹疑着开口，带着一点鼻音。

 

“跟了那么久，有话就说。”

 

“……那天，我无意间听到——”

 

“什么啊，一副刚刚才醒悟过来的样子。”

 

“干夫，是不是——”

 

“Stop！”干夫伸手打断，然后伸了个懒腰，“真是太好了。纯君太迟钝，简直无可救药，我以为还要好久才能意识到呢。我一直就讨厌你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。”所以故意说给你听。唇角蔓延开阴冷的笑意，一步步逼近纯。

 

少年下意识地跟着后退，“我……我想，是不是有误会。”

 

“没有。”干夫心满意足地再次打破对方的幻想，“纯君是不是找了好多理由。真是辛苦呢。可惜，都不是，你听到就是事实，我非常讨厌纯君，非常想要看到纯君崩溃的样子的。”

 

少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 

干夫冷哼一声，“你看看，就是这么无趣。”迈开步子准备离去，少年扯住他的衣服，力道不太大还带些迟疑，干夫心下烦躁，一把甩开，少年毫无防备地跌向一旁，额头磕在装饰用的雕像上，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
 

干夫看都没看就离开了。

 

5.

自那以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椿纯，就算在学校能见到也是匆匆一瞥。派去的人偶尔能逮到纯，少年虽然有反抗意识，但是实际行动却完全不值一提，想必身上会时不时带有伤痕。

 

直到那天，在仓库里，正面相对，厌烦了对方虚伪的温顺，所以一拳打了过去。

 

这才是男人处理问题的方式。

 

少年捂住腹部，低声开口，“请停手，干夫。”

 

“哈？”

 

“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。如果我做错了什么，我愿意道歉。但是请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行为，不要因为这些再连累到别人……那些女生只是跟我表白，没有做多余的事情，为什么……”

 

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笨？

 

讨厌椿纯，讨厌他身边的人，讨厌跟他表白的女生，索性一起收拾了……

 

纯还想再说些什么，却被干夫的拳头打断。一拳拳毫无间歇地落下，少年的脸颊染上汗水和伤痕，柔顺的刘海散乱着遮住眼睛。嘴里却断断续续吐出拒绝的话语。

 

讨厌椿纯，讨厌椿纯的拒绝，讨厌椿纯自以为是的温柔……

 

少年开始反抗，软绵绵的拳头简直毫无方向，整洁的衣服全都一塌糊涂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狼狈。周围的人不再发出嘲弄的声音，只能哑然围观。

 

讨厌椿纯，讨厌椿纯的背叛，讨厌椿纯无力的反抗……

 

最终少年拼尽全力的一拳挥向干夫，与其说是力道，不如说是身高优势的惯性作用和干夫的力竭。干夫倒下后的两秒，一直强撑着的纯也毫无意外地砸向地面。

 

无论如何，结果是椿纯赢了。干夫被朋友们搀扶着离开，却被身后的咳嗽声叫住。

 

“……干夫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少年吃力地站起，抽气声隐约响起。干夫冷着脸回头，少年竟然是一副有点倔强的表情，眼眶却是通红，眨着眼睛，尽力喊道，“干夫……希望干夫能找到，对自己最重要的人。”

 

“真啰嗦！”

 

6.

突然喧闹的说话声打断了山田干夫的沉思，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身影。

 

少年带着夜晚的寒露出现，深色的风衣勾勒出颀长的身形，发线柔软，面容姣好，唇畔还是温柔的笑意。少年被众人围住，仍是好脾气地应着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候，很快有八卦的同学问出了恋人相关的话题，纯低眉笑着回答些什么，脸侧染上了一层薄红。

 

干夫冷眼看着，既没靠近也没远离。

 

纯的目光突然落在干夫身上，闪烁了一下，然后露出一点笑意，还是高中时期干净又温柔的感觉，但是似乎又多了一份坚韧。

 

什么啊，那样的笑容……

 

 

干夫坐在沙发上随意扒拉着自助餐盘上的甜点，几个好友凑了过来。

 

“诶诶，椿纯那小子还是那么有人气，你看看几个姑娘都凑过去了。”

 

“不过那小子有恋人了啊，刚刚被问起还有点不好意思呢哈哈哈。”

 

“瞧那副纯情的样子，不会还停留在拉手的阶段吧。”

 

然后有人压低声音开口，“没听说吗，那小子是那边的。”

 

空气中静寂几秒，然后有人吹起来响亮的流氓哨。

 

“啪”地一声，干夫撂下餐具，碰撞间发出刺耳的响声，“你们很闲是不是？又不是女人，在这里叽叽歪歪这些有意思吗？”虽然个子不高，但是脾气一来气场就两米八的山田干夫还是成功让大家都闭了嘴。

 

离开众人，干夫走向阳台，点了一支烟，也没抽，就看着它一点点燃尽。

 

7.

其实仓库那次并非两人最后一次相见。

 

毕业典礼那天，干夫看到了纯。少年在樱花树下拒绝了捧着花的少女，却在之后手忙脚乱地扯着衣服上的扣子，最后竟然是从一旁的书包里掏出手工用的小剪刀，剪断了扣子，交给了穿着西服的青年。

 

还是那么笨。

 

干夫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第二颗纽扣，手上发力，扯了一下……还真是有点结实，不过硬扯了几次之后还是成功得到了扣子。

 

所以自己明明比谁都知道，椿纯大概是那边的人，或者说恰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，就像——

 

 

突然推开的门打断了回忆。“抱歉，我以为——干夫！”

 

干夫猝不及防地看到纯，大概被灌了酒，脸颊上带着红晕，但是也含着笑意。

 

“嗯。”干夫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，“里面太吵。”

 

纯笑着眨了眨眼，“虽然有点失礼，但是，我也觉得有点，哈哈。”

 

还是那样，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映着一片星空，亮闪闪的。

 

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干夫吸了一口烟，却似乎太急了，险些被呛到。吐出的烟雾亦让身侧的纯呛咳了一下，索性就掐了。

 

“抱歉。”

 

“啊？”纯愣了一下，连忙摆手，“没事的。”

 

“……”干夫看着手里干瘪的烟，“我是说，那时候。”

 

“诶？我——”

 

“我是说，那时候，借了你的伞，没还。”干夫皱着眉打断他。

 

纯偏了一下头，突然笑了出来，然后摇头，“别介意这种事情。已经很久了嘛，没关系的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干夫也找到自己重要的人了吧。”

 

“？”

 

“毕业那天合影，无意间有注意到，干夫的第二颗纽扣那里是空的，是送给喜欢的人了吧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纯似乎并不介意干夫的沉默，自顾自的说了下去，“说起来，我也一样。在那段时间遇到了很重要的人。很温柔，很细心，笑起来会发光一样。”望着星空的少年唇角上扬，“所以我也很开心干夫能找到最重要的人。”

 

干夫张了张口，却没能说出什么。

 

屋里的同学们在冲他们招手，纯无奈的笑了笑，准备推门进去，“希望干夫能好好珍惜对方。”

 

“你也是。”干夫听到自己的声音平淡又虚无。

 

纯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，点了点头，“谢谢。”

 

似乎遇到了吧，重要的人。

 

8.

喜欢和讨厌大概是同一种情绪的两端，但是谁又能说这两者不能同时出现呢。

 

其实最初很喜欢和少年呆在一起，都很优秀的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。可是又悄悄嫉妒着比自己轻松比自己单纯的他。

 

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，特别讨厌椿纯，优秀，温柔，自以为是的善良，就像最美好的事物，走过之处凝聚着众人的目光。在他冲自己微笑的时候最憎恶了。

 

就像小时候最喜欢的小鸟，因为太过可爱，被很多人喜欢，被很多人逗弄，就算关在笼子里也会悄悄跑出去，被训了就小心翼翼地蹭着自己的手心撒娇，然后下次还会跑出去玩耍，索性就掐死了。那鲜活的小家伙在手里挣扎着，发出细碎的呜呜声，最后安静地躺在手心里。

 

这样不就好了，哪里也不能去，只能留在我身边。

 

纯不是小鸟，所以会反抗，所以会拒绝，所以会离开。

 

后知后觉地明白，大概那种感觉与其说讨厌，不如说是『喜欢』。因为喜欢得不得了，所以希望对方哪里都不要去，希望只把最美好的一面在自己面前展示，希望能看到对方所有的温柔和脆弱。太喜欢又无法正常表达的感情，被扭曲成厌恶和欺凌。

 

甚至到最后都没能好好说一句『抱歉』或者『再见』，简直差劲到不行。

 

也喜欢过女孩子，所以最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本意。曾经自己明明比谁都接近纯，就像纯大概也不能说是那边的人，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，

 

到了最后才知道，其实已经遇到了，重要的人。

 

9.

回到屋里的时候大家已经闹过一阵了，三五成群地聊着天或者商量着一同离去。

 

看了看表，确实挺晚的了。

 

几个熟悉的人笑着路过问干夫要不要一起走，干夫摇头拒绝了。

 

窝在沙发上的纯似乎又喝了一些，意识有些不清楚了。干夫皱了皱眉，还是走了过去，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，好歹送他回家吧。

 

还没想好开口说些什么，就见纯摸索着接了电话，含糊地说了些什么，然后抬头露出了笑意。

 

不一会儿，门口走来了穿着深色西装的青年，五官英俊，眉眼温柔。青年踏着冷白色的灯光走向纯，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。微微俯身，整理了一下纯的衣服。纯露出了自然而又美好的笑靥，然后轻声说了句什么，撒娇一般。

 

不合时宜地，干夫突然想起第一次帮纯解围，也是唯一一次不是自己派去的人，唯一一次真心实意，那时自己的身影也是罩在被推开的纯身上，落下暗灰色的影子。

 

10.

青年扶起纯，礼貌性地朝干夫笑了一下，眼神清冷无波，“纯刚刚麻烦你了吧。”

 

“没什么。”

 

“你好，我叫及川宗佑。”

 

The 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