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竹

【亮仓】Mobius Ring（下）

亮仓及衍生AJ，与真人无关

过几天要出门，不想情人节期间让小情侣分隔两地，也担心回来之后脑洞又要脱离大纲了……

总之，新年快乐，情人节快乐（太早了_(:з」∠)_

13.

锦户回家的时候灯是亮的，桌上放着炸鸡，他愣了一下。

 

Johnny在厨房里忙活着，头也没回，“你还没吃饭吧，冰箱里有很多炸鸡。”

 

其实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什么，并不太饿，但还是坐到了桌边。

 

Johnny端出米饭放在桌子上，又擦了擦手。

 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

 

Johnny示意对方先。

 

锦户杵着米饭，犹豫着开口，“Yoko说朋友送了他两张电影票，明天咱俩好像比较闲。你不是一直想看电影来着吗？”

 

“啊？”Johnny觉得脑海中准备的台词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散了。

 

掏出电影票拍在桌上，“去看看也无所谓吧。”顿了一下，锦户补充道，“我没关系，下次别再那样了……虽然有点奇怪，但是如果暂时不想说，就算了。”无论出于什么理由，都没法看到恋人的露出无奈又委屈的表情。

 

Johnny有些茫然地看着锦户迅速吃完饭，回了房间。

 

所以说，你大概是知道的吧？

 

 

那天晚上Johnny睡得不太安稳，脑子里乱糟糟地闪过很多。

 

和Ace在一起的开始比较模糊，找不出什么确切的理由，说是荷尔蒙的吸引也不为过。是什么时候觉得离不开对方了也不记得了，那次Ace问自己「是不是在最冷的时候得到的温暖一辈子都忘不了」，一向意气风发的Ace说「我不怕你喜欢别人，我只是有点懊恼，为什么那时候出现的人不是我」。

 

他不习惯说出自己的想法，却能感受到Ace在一点点的靠近，所以在Ace赌气离开时想要追上去，谁知道Ace马上又回来了「我还是觉得不行，你都没拒绝，我就放手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」。他觉得又好笑又心疼，一把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，「那你就别放开」。

 

两个人在一起总要妥协，因为那个人是对方，所以并不辛苦。

 

锦户半夜来到Johnny床边，看到他皱着眉，金发散乱。他握住他紧扣僵硬的手指，一点点捂暖。

 

Johnny睁开眼，似乎看着他，似乎又没醒，“大仓忠义大概很喜欢锦户亮，所以别放弃他。”

 

“嗯。”锦户伸手拨开他的刘海，他总是舍不得他为难。

 

锦户坐了很久，一直守到Johnny睡得很安稳才离开。

 

Johnny呼吸平稳，手指掩住腹部。

 

如果还不能解决，他会在电影散场后向锦户说明一切。

 

14.

Ace得到情报时表情几乎没有变化，之前Johnny离开前完成了任务，来不及毁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。于是对方顺藤摸瓜查到了大仓。

 

比起在始末屋里安静又低调的Johnny，会在阳光下和小朋友玩耍的大仓确实让对方迷惑了一阵，大概本着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的理由带走了他。Ace赶到时只看到一片沙土地上胡乱涂写的字母，是那把匕首的牌子。

 

Ace边打电话联系其他人边动身前去，昨天Toppo说要拿大仓实验新发明的追踪仪时没有反对简直是太好了。归根结底，不省心的人就应该拴在身边，他在Johnny身上学到了这一点，却在没来得及实施的情况下遇到了大仓。

 

 

对方并没有难为大仓，不知道是差异确实太大还是被大仓的演技糊弄过关了，不过最终目的都是Johnny背后的始末屋，能骗来人就好，是谁不重要。

 

Ace躲过守卫溜进屋里，扯掉塞在大仓嘴里的布条，“听着，Gum他们在路上，我想办法带你离开。如果来不及你别管我，跑得越远越好。”

 

大仓有些惊讶，“我一个人走？”

 

“人太多的话，两个人逃不掉。”Ace没打算隐瞒。

 

“……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碍事，然后用激将法逼我离开。”大仓活动着得到放松的手腕。

 

Ace一脸黑线地抬头。

 

屋外有人听到响动向这边移动，Ace把大仓按坐回椅子上，自己靠在门旁。对方推开门时看到大仓依旧一脸苦兮兮的表情，一秒后才惊觉怎么没被捆住，然后Ace抬手一个利落的手刀放倒了他。

 

“哇！”

 

“别看了！”Ace拉起大仓，抽出后腰的匕首，“这个你拿着。”

 

大仓一愣，猛摇头，眼泪都快出来了，“Ace，你不能放弃啊，Johnny肯定还在等你。”

 

硬塞在他手里，Ace厉声道，“把你的多拉马台词收起来！这是借你防身的，记得还我。”

 

 

两个人在狭窄逼仄的楼道里奔跑，身后是Ace在解决追上来的打手，拳脚声中夹杂着枪声。

 

心跳声在耳畔突突地炸开，几乎盖过枪响。

 

Ace推着他的后背，掌心温热，“Okura，别回头，快跑。”

 

完全是机械性的运动，肺里的氧气和空气迅速交换着。

 

Ace边注意着身后，边顾着前方，青年的背影在走廊里不断奔跑前行，每一次喘息都是急促而粗重的，大概那天Johnny也是这么狼狈吧。也许不是，Johnny应该身手更好一点，表情更淡定一点。但是Johnny没有大仓天然乐观，这种情况下，想到的肯定不是自身。

 

如果不能逃出去，至少不能把危险带给始末屋的其他人——这才是Johnny会想的事情。

 

心仿佛被一根细线绞起来，泛起柔软又细密的疼痛。明明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的，不想当什么「其他人」……

 

身后的人越来越多，似乎察觉的Ace的心态，大仓停下脚步拉住要回头的他。

 

“你不能留下Johnny一个人。”难得强势又决绝的态度，大仓眼眶红得发狠。

 

犹豫之间脚步声更近了，Ace叹了口气服了输。

 

终于，前面出现的亮光和熟悉的身影带着救赎一般的意义，Ace扯住速度明显降下来的大仓往出带，和Arsenal、Gum、Mac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收到了信号，右拐再右拐，Jacky和Toppo在车里等着他们。

 

伙伴们把战火挡在身后，Ace把踉踉跄跄的大仓推上了车。

 

15.

阳光明媚，空气清新。

 

Johnny之前来不及也没有心思观察这座城市，普通而又忙碌的。

 

知道世界上或许有另一个自己能生活得很好很幸福，是一件温暖又值得开心的事情。虽然未曾谋面，但是这种感觉不会太差。

 

锦户带着墨镜全副武装，拉着他抄小路来到电影院，大概是工作日的早场，人并不太多。只是电影排期有点紧，紧接着上一场结束的时间。

 

人流交叉行进，偶尔需要侧身和其他人擦肩。

 

恍惚间他和一个黑发的青年的错身而过，五官很标致，虽然没什么太多的表情，但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很有吸引力。

 

Johnny猛然停住脚步，因为太过熟悉……是大仓？！

 

下意识的就要往回走，直到锦户的呼唤声响起。

 

他茫然地回头看他，听到锦户隔着人群问他怎么了，大概是看他没反应，又无奈折了回来。

 

“牵好，别走散了。”锦户摊开手。

 

人群中早就没有那个人影了，Johnny犹豫了一秒把手放了上去。

 

跟着锦户前行。

 

不由自嘲地笑了笑，估计是幻觉吧，大仓怎么想也不会在这里。就算在，也不会毫无反应的和锦户和自己擦肩而过。再仔细想想，那副表情，与其说是大仓，不如说是自己……

 

 

电影快要开场了，锦户坐在他身边。

 

Johnny的心慢慢沉静下来，他没什么机会去电影院看电影，更别提和Ace单独两人了。

 

大概是昨晚实在睡得很糟，电影的台词模模糊糊地根本没有听进去，反而像是催眠曲。

 

画面也模糊起来，渐渐扭曲变形，幻化成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。

 

任务后的奔跑，片场上的伪装，Ace神神秘秘说要送的礼物，锦户握住他的手……

 

最后是一栋房子，老旧的，荒凉的，有点像孤儿院。

 

小小的男孩走过来，歪着头看他，“喂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

他的嗓子很疼，几乎发不出声音。

 

远处有其他孩子在玩耍，男孩回头看了一眼，大概要走。

 

他终于努力发出声音。

 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嗯？”

 

“Johnny。”

 

锦户愣了一下，侧过头看到Johnny昏昏欲睡地靠了过来，嘴里念叨着什么。

 

“……Johnny吗？”锦户苦笑。

 

16.

平复着呼吸，Ace几乎瘫在车后座上。

 

“Ace……这个还你。”大仓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。

 

Ace伸手接过匕首。

 

很凉，一点也不像大仓的温度。

 

Ace愣了一下，转头看向大仓。

 

黑发散乱在脸颊上，嘴唇白得透明，却还是勾出好看的笑容，“我觉得我还是道歉比较好。抱歉，给你们添麻烦了……而且，大概会连累Johnny吧。”

 

“不是的……”Ace觉得自己的声音紧得发疼。

 

“如果Johnny回来，你主动跟他说话吧”想了想，又微微摇头，“其实也不用，你只要笑一笑，他一定就会懂了……亮酱也是这样，我从来舍不得怪他。”

 
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。”Ace一手握住大仓颤抖的手，一手掩盖住渗出温热的伤口。天有点凉了，如果一直这样下去，会更冷的吧，可是他又怕太用力会很疼。因为他知道Johnny其实和大仓一样，也很怕疼。

 

“忠义……”大仓努力反握住他的手。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“……Ace能不能这么叫一次。”大仓急促地喘息着，“我就想听听他的声音。”

 

“忠义……”Ace犹豫地重复着。

 

大仓闭着眼睛，笑着咳嗽了两声，“嗯，亮酱……”

 

其实很想锦户亮，这里不属于自己，所以有时候会很害怕。如果不一直笑着的话，就会更慌乱，如果不笑着的话，就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……一直赖在Ace 身边会好一点，就像他偶尔透过自己能看到Johnny一样，自己也能在他身上找到和锦户类似的温柔。

 

一个人支撑的话很辛苦，两个人大概会好一点……

 

“能听到亮酱的声音……好开心啊……”

 

颤抖的睫毛下凝出一颗透明的眼泪。

 

耳畔Ace和Jacky的声音渐渐模糊了。

 

17.

恍惚间场景变成了空无一人的电影院，他拿着票找寻着自己的座位。

 

偏偏那里已经坐了一个青年，微微低垂着头，露出好看的侧脸。

 

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票，轻声道，“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。”

 

青年扬了扬手中的电影票，竟然是一样的。

 

他一时有些无措。

 

突然传来一声轻笑，青年指了指他的票，“你的是下一场。”

 

“诶？！”

 

大仓瞪大眼睛，露出清浅笑意的青年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。

 

18.

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周围很暗。

 

但是很熟悉，很舒服。

 

是在枕着谁睡觉吗？

 

脖子都酸了。

 

他转过头去，看到了英俊又熟悉的面孔，随着电影院的灯光一亮一暗的。

 

眼眶不由一热，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，然后颤抖着握住近在咫尺的手，修长有力。轻轻摩挲着，久违的却又是再寻常不过的方式与温度。

 

锦户的身体猛地僵住，然后又一点点的放松，十指相扣。

 

“亮酱……”他轻声道，“好久不见……”

 

锦户侧过头吻着他的金色柔软的发顶，呢喃道，“嗯，欢迎回来。”

 

19.

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白茫茫一片。

 

熟悉的面孔带着少有的焦急。

 

“你简直是笨死了。这样也能受伤……这样酒吧又要停业好久了！还搞那些生离死别的话……”Ace的声音沙哑又低沉，分外悦耳。

 

他想张口说些什么，却没有力气。

 

大概是为了掩饰对自己醒来的兴奋和一直以来的担心，Ace一反常态的絮絮不止。

 

直到实在是听不下去自己的名字和大仓忠义的名字混杂着出现数次，他吃力地摘下氧气罩，在对方略惊讶地俯身探寻时，微微抬起上身吻住那形状姣好的唇。

 

几乎能数清那些轻颤的睫毛。

 

脱力的瞬间，Ace稳稳揽住他，加深了这个吻。

 

20.

横山推门进来的时候兴奋地挥着手中的剧本。

 

“看看这个！简直不能更棒！”

 

“什么？”大仓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熟睡的锦户，才接了过来。

 

“新电影！全员出演，题材和背景都很有意思。”

 

大仓笑着翻开第一页，“诶……饰演Johnny？？”

 

熟悉的名字一个接一个排列在首页。

 

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锦户，身侧的人已经隐约转醒。

 

大仓边消化着信息边组织着语言。却见锦户睁大眼睛，猛地坐了起来，摸向自己的后腰。

 

大仓只觉得呼吸一滞。

 

他听到对方压低声音问他——我的刀呢？

 

不远处的众人兴奋地翻看着新拿到手的8Uppers剧本，只有村上微微眯起眼睛，露出一丝苦笑，“唉，又来了……”

 

The End